柳氏的到来,并非空穴来风,灵丘县静谧的表层下,实则暗流涌动。
柳飘飘提到过,柳氏有自己的使命,或是出於好心,柳飘飘提醒过姜风,近期县城内可能会发生动乱,没有要紧事尽量不要出门,姜风听进去了,於是接下来几天他便没有再出去乱跑,白天陪妹妹一起坐在房前的石头上看书,傍晚一起生火做饭,相安无事。
如此过去了三天,直到马蹄声由远而近,而后又四散而去。姜风家的门被敲响了。
姜风不敢发出声响,这几天他想了很多,想得越多反而越害怕。门外的人喊道:“姜风,开门,我是何昂。”门外少年声音清亮。
姜雪遇:“是何昂哥哥。”
姜风方才打开大门,何昂一身军装,作的是士兵打扮,背上背着反曲弓,身上隐隐热气,散发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,满面笑容。
何昂:“你小子,磨叽个半天,快给我舀一瓢水。”
姜雪遇跑到院中水井旁木桶里给何昂舀来一瓢水,何昂一饮而下。
姜风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何昂:“我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,我进城来看看你们,反正我家里又没人。”
姜风与何昂是幼年玩伴,何昂住在另一条巷子里,姜风小时候爬到大槐树上玩耍,刚好看到何昂光着屁股趴在自己家院子里,何昂的父亲手中提着鞭子。
姜风幸灾乐祸地看了一会儿,后来何昂独自找上门来,想要报社死之仇,却阴差阳错撞上姜雪遇在院中跳舞,啪的一下就喜欢上了。一脸堆笑地找到姜风,请求别把自己刚被教训了一顿这件事告诉姜雪遇。
两人的友谊便是始於当时,后来的两人再也不会把被父亲教训这种小事当成是丢脸,却也默契的保守着这个秘密。姜风其实是有私心的,因为他一直觉得姜雪遇是属於自己的,所以他把何昂这个把柄牢牢抓在手里作为要挟。当然,何昂也是聪明人,一段时间相处下来,他明白姜风在姜雪遇心中的地位,於是也心照不宣的配合着姜风。
小时候,何昂常常翻墙跑到姜风家院子里避难,遇到姜母做好饭菜还会留下来蹭饭。何父性情古怪,动则打骂,何昂却活泼随和,没心没肺。由是见识过何父的凶恶,姜风一家便不排斥何昂常常私自跑来。
何父从军多年,练就一身武艺,在其苛刻影响下何昂也练就了不错的身手,堪堪十岁就能徒手翻越姜风家两米的院墙。
不过好景不长。
姜风十二岁那年,军队也曾到过灵丘县,当时大军驻扎在城外,但经常有士兵纵马奔跑在城中街道,前几天只是就地征兵,也无甚大事。直到第四天,突然宣称城中出现叛军,士兵冲了几户房门,搜查了几户人家。
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,姜家当日也在搜查之列,士兵冲门而入的时候,家中只有姜母一人,姜风又不知跑到哪里去,姜母听闻门外躁动,刚遣走了姜雪遇叫姜风回家,姜雪遇懵懂的跑了出去,随后两个拿着刀的士兵就撞破了姜家的大门。
何昂听到姜家院子里有响动,便翻墙进去查看,正好撞破两个小卒对姜母行不轨之事。
“玉手轻扬腰如柳,妙步轻移似流云”陈轻扬是姜母早年的艺名,姜母生的天姿绝色,眼角点绛,似含情脉脉,十六七岁时曾是京城名门家中舞姬,尤善腰舞,也算是享誉一时。后来府中一位幕僚贪图她的美色想要强抢,陈轻扬宁死不从,迫不得已私自出逃,当时好心的管家怜惜她,放了她逃走。她一路向北早已不胜脚力,恰巧偶遇一位赶马的少年,少年请她骑马,牵着绳来到幽州涿郡,相处之后,陈轻扬爱上了平淡的生活,后来便嫁给了这个偏远县城养马的少年。
命运就是如此。
姜风回家后,家中已恢复如初,由是不知何事,姜风一脸笑容,“娘,我躲在巷口储水的水缸里,不然要被抓去了。”巷口有一个收集雨水用的大水缸,一般是房屋失火时救火用的,可是这个县城里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,如今却刚刚要变天。
狂风吹了一整夜,屋顶的瓦片被风卷起摔在院子里,劈啪作响。纵是狂风大作,暴雨也应运而来,一根粗壮的树枝折断,被狂风卷起像一条长鞭,抽在房门上。
……
暴风雨停息,姜雪遇却感染了风寒,姜母趴在姜雪遇床边,紧紧地抓住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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