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风找到一把厚重的大锁,经年累月未曾使用过,锁面已锈迹斑斑。
姜风把家中还余下的米面和蔬菜搬到了王大娘铺子里,笑着跟王大娘讨要几张烙饼。姜风故意赶在午饭时间过来道别,王大娘家里有刚烙好的饼,便给姜风拿了一摞,用粗布包了起来。
家中无甚积蓄,父亲上次留下的钱财已所剩不多了。姜风想了一下,从房前的石头底下挖出来一块束袖包裹着的银锭,约摸着应该有十两。
一切都收拾好了,姜风挎上行囊。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屋,他又坐下了,他不停地整理衣服,把鞋子脱了再穿,似乎有意拖延,临了要走了却不能麻利起来。虽然过去几年的日常生活也并不顺畅,但临了做出改变,内心也并无期盼,反而显得手足无措。犹豫了很久,姜风终於站起来,咬牙一狠心锁上了大门,终於迈步往前走了。
姜风把大门钥匙抱在怀里,不再回头。
……
一路往南,出了灵丘县,走到了山间的小道上,沉闷的天气也不刮风也不见晴。姜风不知道前路多久能到村镇,往哪个方向能遇到人家,以前从没走过,於是姜风把怀里的钥匙抱得更紧了。
《行路五卷经义》中写到,“行路者,心由志焉;志异也,心将就别。”其中还写到了逍遥游“适莽苍者,三餐而反,腹犹果然;适百里者,宿舂粮;适千里者,三月聚粮。”姜风不知道行路的目的,也不知所带钱粮是否足够,所以无措。姜母当年亡北是逃难而来,何昂南下是闯荡江湖,他们似乎都不曾心慌。
走了许久,姜风一直在回想《行路五卷经义》中的内容,也算是找到了些心理安慰,脚下踩断的树枝发出脆响,姜风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拨开面前的遮挡,一只惊觉的大鸟猝然飞起,长啸一声直冲而去。兴许是上天眷顾,走不出十里,姜风便看到升起的炊烟,不断驱散心里的疑云。
姜风出城的方向远离军队驻扎,所以他没有选择平坦的官道,走了许久密林小道,直到天色将晚他才寻到驿馆,勉强落脚。
这还是第一次,姜风睡在陌生的床上,他真的经历的太少了。
深夜姜风浅浅睡着,忽然窗外一声马鸣,姜风惊坐起。透过窗户看向外面,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聚集在下,深夜前来住宿。他们的声势不小,不少客人都被惊醒了,有不信邪的汉子当即推门站在走廊上破口大骂,自报名号,“本大爷乃金眼鹰王是也,哪里来的混球,敢扰本大爷清梦。”
姜风透过门缝看此彪形大汉,怒目圆瞪,然黑衣人竟不为所动,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什么。金眼鹰王怒极,摇晃着庞大的身子向其中一个黑衣人扑去,领头的黑衣人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,随即身边那人丢出飞剑刺中了金眼鹰王的大腿,金眼鹰王应声倒地,黑衣人抄起重斧当头劈下,金眼鹰王当即脑浆四溅,饮恨西北。其余黑衣人依旧自顾自的行动,未受任何影响。
姜风看得惊心,也明白黑衣人训练有素,来者不善。本着应避则避的想法,姜风关紧了房门,重新躺回床上,但神经无不为外面牵动着,想了想,姜风起身穿戴,整理行李,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。
门外的火把熄灭了,驿馆再次陷入了黑暗与沉寂,像一只野兽匍匐在暗处伺机捕杀出现的猎物。姜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,楼上木台翻倒,哐嘡一声惊动了众人。黑暗中,一个女子低语,“完蛋”。
数支箭矢嗖嗖射向楼上,接着便是闪转腾挪的脚步声。
姜风实在没忍住好奇,再次扒开门缝看着外面的打斗。先前的黑衣人倾巢出动,围追堵截一个在驿馆内飞檐走壁的女子,飞剑与弩箭在空中横飞,女子身形闪烁,速度奇快,多名黑衣人抢抓不得,女子游荡在驿馆边缘,纵身跳出二楼的窗户。
这窗户外是驿馆旁边的马厩,黑衣人听闻落地声便一拥而出,冲出门去。脚步声跑远了,但还有零散的黑衣人在驿馆外面搜寻,此时没人再隐藏行踪,驿馆外面敲敲打打。姜风脑海中回忆刚才打斗的情景,那女子身法很是了得,身形飘忽如鬼魅,找书苑 www.zhaoshuyuan.com 所到之处恰巧避开杂物与暗器,走位飘逸,最后一个动作便是女子跃起单手抓住楼顶横梁,借助身子惯性跳出去八九步的距离,将要落地时迅速调整动作以鱼贯的姿势破窗而出,行云流水的操作。
黑衣人寻找了许久,搜寻无果后又重新回到驿馆,这次没有刻意放轻脚步。一男子说话:“罢了,等明日天亮时再追踪吧,说不定被山中猛虎吃了,就不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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