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之泣没有搭理她,随手拔出日轮刀,刀身与刀鞘摩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,对於乃惠总是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惊小怪,他已经司空见惯。
乃惠有种被羞辱的感觉,气鼓鼓的说道: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”
寒之泣耸耸肩,“我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?无论信不信,你最终还是要说。那我的回答岂不多此一举?”
乃惠瞪着寒之泣,不满的哼了一声,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。
这就是她唯一讨厌寒之泣的地方,他太聪明了,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彻,偏偏又不肯装点一下。
僵持了片刻,乃惠知道,只要自己不开口,这家伙是注定不会主动开口询问自己,遇到人怎么奇怪了,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。
乃惠自顾自的将自己被困老鸦山,夜晚遭遇大雨,在山神庙躲雨时遇到诡异女人的事,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。
实在是那晚的场景太灵异,如今就算是过去七八天,每每回想起,乃惠还会感到后背凉嗖嗖的,而且那女人的声音依然清晰的回荡在耳畔。
刚来奈良县那几天晚上,她甚至梦到伞下露出各种恐怖的脸庞。
“所以你是遇到狐仙了?”寒之泣只当乃惠是在夸大其词。
一个年轻女人深更半夜冒雨登上满是坟墓的老鸦山,赤着脚,身上却没有粘上一点泥水,进了庙里,却不肯放下手中的雨伞。
来的突兀,走的蹊跷,这不是狐仙是什么?
狐仙?这世上哪里有狐仙。
乃惠知道寒之泣又在打趣自己,“是真的,我没有骗你,她手上、脚踝上戴着很漂亮的铃铛,打扮的奇奇怪怪的,对了,她的头发就跟你一样也是白色的。多亏了她,我才能这么快到达奈良县,你说她会不会是老鸦山的山神?”
乃惠越是说的一本正经,寒之泣越是不信,尤其是最后一句“山神”,山神跟自己的狐仙又有什么区别的?还白……。
寒之泣原本正用手绢抆拭着刀身,听到“头发”“白色”两个敏感的字眼,忽然愣住了,这两组词仿佛带有某种摄人心魄的能力。
锋利的刀刃无声斩断白色的手绢,划伤了他的大拇指指肚,鲜血很快便涌了出来,滴在刀身上,化作一条艳丽的细线,顺着刀身一路滑向刀尖。
寒之泣浑然不觉。
“你……你流血了?”乃惠大惊失色,连忙抓起寒之泣的手,用那条被削成两半的手绢帮他包扎止血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我说你手流血了。”
寒之泣一把抓住乃惠的肩膀,“不是这一句,是前面一句。”
乃惠看着寒之泣急切的模样,还以为自己又哪句话说错了,“老鸦山的山神?”
“不是,你说那个女人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?”
“白色。”
之前乃惠从未觉得哪里不妥,但是现在看到寒之泣表情呆滞的模样,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。
心说不会这么巧吧,那女人打扮如此怪异,怎么可能是寒之泣的姐姐?
“你确定那天晚上不是做梦?”
“不是,我清楚的记得听到了铃铛声,然后那个女人就走进了庙里。”
“她有没有告诉你,她要去哪?”
“东京,她说自己生了病,想要去东京求医,至於具体去哪,她没说。”
寒之泣松开手,低头陷入沉思,乃惠坐在一旁,也不敢打扰。
老鸦山距离奈良不远,又是白发女人,只是那人的打扮如此怪异,真的会是姐姐吗?雨夜赶路,东京寻医,难不成是伊宫歧岸把她……?
寒之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脑袋嗡的一声,大脑一片空白,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一个黑暗的漩涡,身体不停的旋转、下坠。
“幽,跟我走吧,让我们永远在一起。”
伊宫歧岸当日带走姐姐时说过的话,再次在寒之泣心底响起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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