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寒之泣从恍惚中醒来,撑着地板好不容易坐起身,环视了一圈。
棕黄色的木板墙,挂在墙上的竹篓,所有的东西都跟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,确认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。
何其有幸,自己居然真的死里逃生了。
寒之泣低下头,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。
虽说大难不死,这可身体着实糟糕透顶,脑袋昏沉沉的,嘴里发着苦,胃里还一阵泛恶心,最要命的是全身无一处不疼,就好像这身体已经不受灵魂的掌控。
寒之泣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,仅是最平常的几个动作,就让他头晕目眩,眼前发黑,要不是扶着墙,此刻恐怕已经一头重新栽回地板上了。
寒之泣扶着墙,小心摸索的朝门口走去,三两步的距离,竟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最后来到门口,依靠着墙根坐在一张石凳上。
阳光是那么的刺眼,根据太阳的高度,他猜想现在应该是上午八九点锺的样子。
阳光、空气、树木、花草等等,一切是那么的祥和安静,是那么的美好。
只是有谁能想到,就在昨天,就在同一座山上,却隐藏着一只穷凶极恶的鬼,而他差点成了鬼的口粮。
现在回想一下,后脊梁还是一阵发冷。
去往山下的路口,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人影一身灰白麻衣,体形健硕,步履沉稳,右手拿着一个短柄的锄头,身后背着一个竹篓,片刻的功夫已经走到近前。
郎兵卫径直走进木屋,路过寒之泣身边的时候,嘿嘿一笑,“呦,没礼貌的,终於醒了。”
寒之泣倚着墙壁没有搭话,他闻到竹篓里有一股淡淡血腥味和鱼腥味。
果然,郎兵卫进屋没多久,又重新折返回来,手里端着一个盛满水的铁盆,水面上还飘着一个盆,里面是一只死去的山鸡和一条鲤鱼。
郎兵卫拿过一条矮凳,紧挨着寒之泣坐在门口,开始给山鸡放血、剃毛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。
“这是我今早特意在山上给你逮的,都说老母鸡汤对身体好,咱们这儿没老母鸡,只能用山鸡凑合一下,不过效果应该差不多。”
寒之泣本就满肚子酸水,此时闻了血腥味更加头晕目眩,恶心欲吐,他不禁怀疑这老头是故意坐在这里的。
“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清理吗,非要待在这里?”说着,扶着墙干呕起来。
瞧见寒之泣狼狈的模样,郎兵卫哈哈大笑起来,大有奸计得逞的得意。
“哈哈,瞧瞧你这熊样,昨晚不挺能耐吗?”
寒之泣心说,果然这老小子是在故意报复自己。
笑完,郎兵卫端着盆走到一处距离寒之泣不远的位置,这里既可以让寒之泣闻不到血腥味,又能够听到彼此说话声。
两人短暂沉默了片刻。
“嘿,没礼貌的。”郎兵卫率先打破沉默,守着一个大活人不说点什么,总觉得不得劲。
“昨天怎么就想着要跟鬼打一架,一个生瓜蛋子,鬼总共也没见着几个,再说又没有日轮刀,打下去的唯一结果,就是被鬼吃掉。你当时是怎么想的?”
寒之泣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会好奇这个,提起这个,他心里莫名的窜起一股怒火,不由得冷笑一声。
“哼,还好意思说呢,自己的地盘进了鬼,你这个守山的培育师居然不闻不问。碰上你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还有那个女人也是,不送就不送,临走时,还非要留下那么一句屁话,简直多此一举。”
寒之泣一股脑把心底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,说完倚着墙壁不停的喘息,只留下瞠目结舌的郎兵卫,在风中凌乱。
片刻后,郎兵卫回过神,气急败坏的怒骂道:“放屁,谁告诉你说,这山是我的地盘了?我又不是什么山神爷,再说就算有鬼,关我屁事?我只是一个培育师,又不是专职斩鬼师,难不成天天跟在鬼屁股后面跑?培育师都去斩鬼了,还要你们干嘛?”
听完郎兵卫的一顿咆哮,寒之泣隐约知道培育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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