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别人不相信,林如娇捅了捅隔壁站着丝毫没有动作的沈晋安,想拉他一起解释,可两人目前的默契程度可以说是一层波如蝉翼的纸,都不用去刺破,风一吹就散了。
沈晋安此时腰背挺得笔直,随穿着一件粗布衣衫,却还是可见几分风骨,让人耳目一新之感,他也不辩驳,恭恭敬敬弯腰道:“掌柜的实在没给我二人什么信物,我们想见你们的主人。”
人群之中立即有人说道:“他们是骗子,骗子,那个女的刚刚还说有,这会儿又没有了。”
林如娇彻底放弃让沈晋安接着说话的念头,因为他一开口,周围几个稍有些权力的便已经察觉到不对,他们可不像保安堂里那掌柜肚子里有些四书五经会欣赏他的才识,於这里的人而言,两人不过是来历不明甚至还在撒谎的骗子。
林如娇被绑着走在泥泞遍布的田间小道上的时候,还是不死心地问沈晋安,“假如有一天要你撒谎,而这个谎言又不得不由你的口中说出,你待如何?”
沈晋安同样被捆着双手缚在身后,毫不犹豫道:“林姑娘说错了,子曰,人无信,则不立。人生在世自当以诚信为本,然沈某并不是迂腐之人,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若是谎言得善果,
那沈某义不容辞,若是谎言只为一己之力,那恕在下不能苟同。”
林如娇气结,与其争辩,“那我们见到了这里的主人谈下生意为你母亲解忧不也是善果?”
沈晋安摇头,一双漆黑的瞳孔看着林如娇一动不动,半晌才冷淡道:“林姑娘所谓何在下不必言明。”
林如娇差点就要跳脚与他大战个八百回合之后再分胜负,就听他在一边幽幽接着说道:“再说,现在我们也一样见到了这里的主人。”
虽然是被绑着去的。
放眼望去,这里一片蓝色花海,微风摇曳,几根稍长些的根茎在风中摇晃得像个随风起舞的舞娘,蓝色身影下宛若精灵。
鸢尾花,林如娇有些怅惘,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如此大面积的种植,她不禁对这里的主人更加好奇,想要一睹其真容。
两人被领着在花海中穿行,沈晋安个子高些,视线本就上,再加上视力受损,有时经常看不见眼前的泥坑,一路走得磕磕绊绊,林如娇便在一旁当他的眼睛,有时说左拐,有时说后退一步,短短几十米的路愣是让两人走出了半炷香的时辰。
好在这几个负责押送的也是好脾气,人虽生的凶神恶煞些,但心肠看上去也不坏,有时会出言提醒沈晋安,有时则在一旁打趣,“小哥,你这媳妇可是娶得好啊,好福气啊!”
林如娇难得的有些脸红,但好在她平时脸色就比较红润,此刻也轻易不能察觉出来,无非就是脸热一些自己体会罢了。
沈晋安这个时候总是笑笑,林如娇以为按照这个人半声不吭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说什么,自己反倒有些不自然实在有失风范,却听到耳边轻轻一声,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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