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,沈晋安心中即便再多情绪,也只能先安抚好母亲。
沈母捶足顿胸,一阵悲痛:“这可如何是好,买她已经是花光了家里所有银钱,娘去哪里再给你找个媳妇啊,真是天要亡我沈家啊!”
“娘…”沈晋安心中也是一痛,想他堂堂男子汗,又自幼苦读诗书,不到十六岁并考取秀才,若不是在去府城参加举人科考途中,突逢剧变伤了眼睛,何至於落得如此。
“是儿子不孝,让娘如此忧心!”
回想起这两日和林如娇的相处,和谐安然,就如黄粱一梦,沈晋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起来。
“沈家小哥哥,婆母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林如娇一进院子就见沈晋安搀扶着凄落的沈母,心中满是疑惑道。
说话间,人已经是快步上前到了两人面前,一只手挽住沈母的手腕给其把脉,另外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鲜嫩的葱叶。
就在沈晋安和沈母还没反应过来时,林如娇已经放下沈母的手,轻声道。
“心思郁结,体虚气血虚,还有疲劳过度,沈家小哥哥快些扶婆母进屋躺下,我这就去厨房盛碗肉汤过来。”
说完,林如娇已是握着鲜葱进了厨房,沈母半响都回不过神来,沈晋安心中却是震惊后升起一抹欣喜。
扶着沈母回到房间躺下,沈母这才后知后觉的张嘴询问。
“刚刚的,真是我买回来的那丫头?”
“嗯。”沈晋安应了一声,心中对林如娇的态度微微转变。
沈母还是处在震惊中:“那她怎么会…如此温柔贤惠了。”
沈母顿了一下,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刚刚林如娇给她的感觉。
不等沈晋安回应,沈母好似想到了什么,立刻开口道。
“肯定又是装的,远儿,你可得小心了,可不能在被她给骗了。对了,卖身契,肯定是因为卖身契。”
沈母的话让沈晋安一怔,却又不得不深思,林如娇是买来的,衙门里留了档案,如果不是本人拿着卖身契去衙门消案,档案是永远都消不了,永远都是奴籍,走到哪里都会被通缉。”
一旦她逃跑被抓住,大御国对逃跑的奴隶惩罚是极为严苛的,想来她也是不敢拿性命做赌注。
但想到她是因为卖身契才没有逃跑,沈晋安心中五味陈杂。
“远儿,你记住了,不管她怎么样,你都不能把卖身契给她,知道了嘛?”沈母拉着沈晋安的手,郑重嘱咐。
回过神来,沈晋安在沈母的注视下,最终点了点头。
很快,林如娇就端着碗进来了,笑语嫣然道。
“汤来了,婆母快喝些暖暖身。”
把汤捧到沈母面前,沈母没有接,而是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林如娇,来到沈家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见她收拾的如此干净。
身上还是那身她来沈家时给她买的蓝色细面布衣裙,衣襟各处抚的整齐,头发也不在是之前乱糟糟的模样,脸也洗干净了,更甚至开口说话时也不在是一股子恶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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